
張寶珠近照
個人簡介
張寶珠,字還浦,號蒼齋主人,1945年生于濟南。
現為國家一級美術師,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,山東泰山國畫院院長,山東省文史館館員。20世紀60年代師從黑伯龍、陳維信、許麟廬先生。孜孜于筆耕墨田五十載。他擅長山水、花鳥、書法,尤以松柏為長,故畫壇有"張松柏"之美譽。

2008年9月24日在中國國家畫院美術館舉辦了"松柏境界--張寶珠近作展",并召開了張寶珠水墨藝術研討會,出席的畫家、理論家有:中國國家畫院副院長盧禹舜、中國人民大學博士生導師陳傳席、人民美術出版社編審劉龍庭、《美術觀察》副主編趙權利、《美術觀察》編輯部主任陸軍、南開大學教授韓昌力、中央電視臺書畫院畫家顏振東、中國國家畫院教學培訓部主任曾來德,著名畫家李寶林、陳玉圃等。研討會由《美術觀察》欄目主持人徐沛軍主持。
李寶林:我與寶珠先生在20年前就認識了。當時,就覺得他的畫很好。20年后再次看了寶珠的展覽,感覺很激動、非常大氣,真是筆墨淋漓,而且對中國畫文化精神和文化內涵的把握上非常好。張先生的畫,首先一點:感覺非常大氣,氣非常足,筆非常壯,畫也很耐看,這點很不容易。因為中國畫是非常講氣的,即氣勢、氣韻、氣象。畫的整個氣也非常貫穿,這點非常好。另外筆頭也很壯,而且這種筆頭的壯是用淡墨來表現的,這點也很不容易。一般來說,有些畫一放開,筆頭一大,修養就暴露出問題,就感覺不夠沉著,不夠穩重,缺少靜氣,就顯得比較野、比較狂放。張寶珠的畫筆道很大、很放,但看了給人感覺很有修養,雖然整個畫筆觸很大, 筆墨淋漓,很狂放,但是給人感覺還是有中國畫的靜氣在里面,這點更不容易。有些全景山水,要山有山,要水有水,要房子有房子,要水口有水口,什么都有。但就是看了之后,沒有中國畫的文化內涵,就是沒有個性,沒有內涵,不耐看。而寶珠先生的畫很耐看,不論是大畫小畫都如此,特別有些小畫畫得很好,整個畫淡墨用得非常好,在淡的時候有豐富,有厚度,讓人感到在淡墨當中很有看頭。總之,我看了張寶珠先生的畫之后,可學可看的東西很多,所以我預祝展覽成功,預祝他65歲以后藝術上能更進一個臺階。

劉龍庭:張寶珠是我的同鄉,山東人。40年前,我們的老師叫黑伯龍。張寶珠先生,陳玉圃先生都是黑先生的高足。寶珠的畫我在20年前看過,這次看了,有耳目一新的感覺。首先,我想起了杜甫的詩:"元氣淋漓障有濕"、"真宰上述天應泣"。徐悲鴻先生喜歡用"真宰上述"這四個字來鼓勵大家。這兩句是很高的境界,但是我們在北京看了不少展覽,包括南方的陸儼少先生、北方的李可染先生、何海霞先生,還有傅抱石先生等等,"元氣淋漓"這種感覺,傅抱石先生是有的,我不客氣地說,北京一些畫家就沒有。今天我看了寶珠的畫,我感覺還是有"元氣淋漓障尤濕"的這種感覺。再有一個就是,我想起董其昌的兩句話:若論丘壑的奇巧, 則畫不如真山水;以筆墨的精妙,則真山水不如畫。我想,董其昌是明末清初的大畫家、大理論家。 中國畫不是照相式單純的模仿山水,而是借山水來抒發畫家的思想感情、畫家的才氣、畫家的胸襟、畫家的修養、畫家的學識、畫家的人品。所以,通過寶珠的畫,我感到很高興,山東有這么一個畫家, 說真的就是在北京也不差。在北京,李可染先生是我們的老師,也是一代宗師,但學李可染,寶林先生算是個佼佼者 。還有的人學的不太好,有的越學越差、很板,我就不說名字了。當然,南京學傅抱石的也沒有學好的,上海學林風眠也沒有學好的,都沒怎么在老師這個基礎上再前進一步。當年,黑伯龍先生創作了一些大畫,可惜沒有流傳下來。他是我非常懷念的老師。他比較推崇明人,明代的吳小仙、戴文進等。黃賓虹先生也主張,畫家不要老去學習一些大家,要從二三流畫家那里吸取靈感。我感到寶珠的畫從黑伯龍先生那里繼承了比較優良的傳統。他的筆墨比較活、不呆板。上一次,陳玉圃、龍瑞、張復興等巨幅山水畫展的研討會上,我講了四句,第一句是筆精墨妙,這個寶珠做的不錯。第二句是氣象萬千,大畫要是一覽無遺,就不用畫那么大了。寶珠的畫你要站在跟前看,他的筆法很活很流暢。另外呢,里面的山水云氣,真有龍蛇,把松柏的精神畫出來了。大畫要經得起近看,也要經得起遠觀,近看主要是看它的筆墨、造型、水墨變化。遠看主要看氣勢、看章法。大畫要講境界、講層次,小畫講筆法。寶珠小畫的章法更完整、更精致、更靜氣、更有詩韻。另外寶珠在書法也下過很大的功夫。
總的來說,寶珠現在64歲,正是齊白石變法的時候,現在看身體也很好,精力也充沛。并從筆底下的力度看,他的畫還有很大的發展前途,虛實相生,巧拙輔用。
陳傳席:張寶珠這個畫,我第一個結論是真的不錯,是真的很好,加個真的。北京的畫家的畫我都看的差不多了,山東的又能怎么樣呢?來了一看,很吃驚,確實也很好。剛才劉龍庭先生講,要是來了北京也不會差,我想,在北京不是不差,而是地位就更高了。我經常講黃山的迎客松,迎客松長得并不漂亮,也不古老。西安六人抱不過來的松樹,比它雄偉的多,但迎客松的名氣比它大多了,因為位置特別好。在黃山的要道上,國家領導人都在下面照相,很多畫家都畫。我從來不畫迎客松,我對迎客松松品,不是人品了,不感興趣。它是因為位置而出名。你看,黃帝陵前面有一棵古松柏是全世界最大的,六人也摟不過來,黃帝陵那個位置也還可以吧,但不如黃山的迎客松位置好。處的位置好,就是很差的也會地位高。很多人,比如張寶珠的畫要是在國家畫院、清華大學、浙江美院,那他的地位就高了。 你剛才講"不錯","不錯"這個詞用得不準,應該是更高了。 他的畫好在哪里呢?我總結了,第一是清氣,畫家能不能成功,畫能不能傳下來,就是靠這股清氣。凡是好畫,不論什么風格,潑墨也好,工筆也好,小寫意也好,必須有清氣才能成為藝術,這個清氣既是天生的,又有后天的努力。什么意思呢?就象銅礦和金礦,它本來就是銅和金,埋在地下了,但是你不開采,它不會出來,你還得努力。如果你要本來是鐵礦,開采出來,也不會是金。你要是畫家的材料,它就會引導你成功。當然,要不是畫家的材料,再努力也成功不了。 所以,這股清氣是畫家能否成為畫家的根本,但如果畫家不努力呢,這股清氣也就泯滅了。金子總會發光的,這句話是十分錯誤的,金子埋在地下就不會發光,你只有把它挖出來才能發光。你努力的過程,就是挖掘的過程。清氣越高,畫家的水平就越好,價值也就越高。粗蓬亂頭,外表很粗,但有一股清氣在里面。我最近經常研究秀骨,優秀的秀,書法尤其要有秀骨。繪畫也要有秀骨,要是沒有秀骨,繪畫水平就不會很高。寶珠的畫里就有一股秀骨。你看,顏真卿的書法非常雄壯,當時人評價,雄秀、秀美、都有這個秀字。沒有這個秀,這個話就不能成立,就像有的人有時 粗粗拉拉的,但是他內里有貨。沒有內貨,再弄的干干凈凈的,也不可能有教授風度啊,西服穿再好,一講話,內里也沒有東西。那個人象郁達夫那樣穿得粗粗拉拉的,但肚里有貨,知粗而溫細。內在不細肯定水平不行、價值不行。無論書法、文章、繪畫,沒有秀骨都不行。我曾經寫了篇文章,怎么看出秀骨來呢,看一篇文章,就跟欣賞美女一樣,你越看越想看、越有味道。看美女越看越好看,這就是有秀骨,如果你看了不想看了,這就是沒有秀骨。有人研究水平也可以,但文章里沒有秀骨,我就不了想看了,看了很頭疼。張寶珠的畫里就有這個秀骨。也就是他體現出一股這是最可貴的地方。
再有,我看他的技法也很好,用筆很靈活。古人畫論里專門討論過用腕,我看如果解決了用腕這個問題,繪畫技巧就解決了一半。六朝書法很沉穩,所以用腕也很微妙,他的繪畫呢不屬于沉穩,屬于靈動,所以,寶珠的畫用腕很活。以前我畫畫的時候,越認真越畫不好,畫那個松針呢,一筆一筆,沒什么味道,一用腕靈活,啪啪就出來了,肯定就有味道。寶珠的畫就是如此。用筆就是非常靈活的,而且濃淡干濕是自然出來的。 練習的時候要有濃淡干濕的想法,但畫的時候呢不能老是想。這筆濃,筆淡,他是自然流露出來的,這條很不簡單。另外,他大畫的氣勢掌握了,小畫也畫得好。我原來看完大畫,以為沒有了,有個小女孩,可能是他的學生,告訴我樓上還有小畫,哎吆,小畫畫的也很好。你小畫是寫生得來的吧。黃賓虹有句話說的好:對景寫生在于一個舍字,對紙作畫在一個取字。他舍得好,他取得也很好。這兩條,我覺得他做的都是不錯的。
所以,張寶珠的這個繪畫,在我看來,不僅在山東在全國也是高手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