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世界上,總有那么一些人,天賦強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。以前有這么一位絕頂天才,他不僅是數學家,還是是物理學家,而且在哲學上造詣非凡,不過最令人稱道的,則是他在語言學和音樂上的恐怖天賦和成就,以及他極其戲劇性的傳奇一生。
他精通英、德、法、希臘、拉丁,日、俄多國語言,同時還精通33種中國方言,每種語言他都能說得讓人誤以為是老鄉,而他精通一門方言的時間是兩天!是的,你沒有看錯,兩天精通一門語言!他有個綽號,叫做“趙八哥”。
他是趙元任,被譽為“中國現代語言學之父”,同時也是中國現代音樂學之先驅。
主修數學的標準理工男
趙元任出身于常州的一個舉人之家,雖然無法和很多民國時期大師顯赫的家業背景相比,但家境還算殷實。1910年,趙元任以當時北京招考第二名的好成績,成功獲得官費赴美國康奈爾大學留學,主修的是數學,同時還輔修了物理和音樂。在康奈爾大學獲得理學學士學位后,趙元任又去了哈佛讀博,并成功在哈佛拿到了哲學博士學位,之后去了康奈爾大學教物理,并在一年后回國,在清華大學教物理、數學和心理學課程。
本科讀數學,輔修物理,讀個哲學博士,畢業后在大學教授物理和數學,還有比這更理工的理工男么?不過和他主修的專業相比,他在語言上的故事和成就卻堪稱傳奇。
令人震驚的語言天賦
趙元任出生后不久即隨家人在北京生活,不足5歲的他和保姆學習,很快就能說一口純正的北京話和保定話,5歲時回常州,很快就能夠用純正的常州方言背誦四書五經,同時他又從他姨媽那里學會了常熟話,從伯母那里學會了福州話,每一種方言都能說得純正無比,那個時候他還不滿10歲。
15歲的時候,趙元任考入南京江南高等學堂時,全校270名學生中,只有3名是地道的南京人,他又很快向這3位南京同學學會了地道的南京話。有一次,他同客人同桌就餐,這些客人恰好來自四面八方,趙元任居然能用8種方言與同桌人交談。
還有一次,趙元任在法國索邦講演,他用的是純粹標準國定的法國語音。演講完畢后,聽眾對他說:“你法國話說得真好,你的法國話比法國人說得都好。”
梁漱溟在晚年口述的《這個世界會好嗎》中,曾談到對趙元任的評價:當時他是清華國學院的四個導師之一,他的知識很豐富,他有這樣一個本事,就是他一般跟我們一樣講普通的北京話,但是他如果到一個新地方,比如到了福建,到了廣東,他住這么一天,兩天,他就能講那個地方的話。
前無古人的翻譯
1920年,美國教育家杜威和英國哲學家羅素來中國講學,蔣百里、蔡元培、丁文江、陶履恭、秦景陽等人共同推薦趙元任,擔任羅素的翻譯,趙元任之后隨羅素在全國巡回講學一年。
不過和一般人的翻譯不同,趙元任不僅能夠極其精準的快速翻譯羅素和杜威的每一次講學內容,而且每到一個地方,他都用當地的方言來翻譯。羅素在杭州演講時,趙元任便以杭州方言來翻譯;他在去長沙的途中向湖南人學會了長沙話,等到了長沙,已經能用當地話翻譯了。以至于羅素的演講結束后,一個學生跑上來問他:“趙先生貴處是湖南哪一縣?”當時公認的評價是,只有趙元任才能把羅素演講的內容完完整整地翻譯出來,就連羅素說的笑話也能譯的不走樣兒。
在音樂上同樣成就非凡
除了令人拍案叫絕的語言天賦,趙元任還有許多傳奇軼事,例如抗戰勝利后,1946年時任民國教育部長朱家驊電請趙元任出任南京中央大學校長。趙元任回電:“干不了。謝謝!”之后竟然躲起來了,直到中央大學校長人選確定后才敢回國。
同時趙元任在音樂上也造詣非凡,他突破了“學堂樂歌”借用外國樂譜填詞的模式,開始完全由中國人獨立作曲作詞,使中國近現代音樂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,同時他也是一名極其優秀的作曲家,代表作有歌曲《勞動歌》、《賣布謠》、《教我如何不想他》、《上山》、《聽雨》、《也是微云》、《海韻》等,很多作品至今依舊在傳唱,而且他還創作了很多大學校歌,包括廈門大學,東北大學和云南大學等校的校歌皆出于他之手。
滿門俊秀子女皆成大才
有趣的是,作為和梁啟超等并稱的清華國學院四大巨頭,梁啟超不僅學識成就非凡,也以善于培養子女著稱,而趙元任在子女的培養上同樣也是一段佳話,趙元任的幾個子女同樣皆成大才。
其大女兒趙如蘭是哈佛大學第一位華裔女教授;大女婿卞學鐄是麻省理工學院終身教授,美國工程科學院院士,美國科學院院士;二女兒趙新那是著名化學獎;二女婿黃培云是中國粉末冶金學科奠基人、中國工程院院士;三女兒趙來思是康奈爾大學教授,也是的美國兒童文學作家和數學家;三女婿波岡維作是華盛頓大學數學教授;四女兒趙小中也是麻省理工學院教授,堪稱一門俊秀。